Scarlet Quartet

文/丞

图/丞

前文索引：戳我

首先，要对大家说声果咩

这周三次元的事情比较忙，工作日一直没时间写更新，全都堆积到了周五晚上，然后被我自己拖延了好久

……嗯，是的，今天早上我还在赶更新的文本

通了个宵之后发现实在是画不动插图，所以定了个下午的闹钟，等爬起来再画_(:з」∠)_

【这次真的是我连载以来进度最赶的一次了】<——你好意思说！

各位作者们呀，千万不要这样拖着啊！

真的会越来越没动力的！！！！！！！

反省ing……_(:з」∠)_

不过，好在连载周更的combo没有断

SQ到现在真的进入终章了，我也不能确定还剩多少次更新

这最后一批次的内容，希望能给陪伴到现在的大家带来满足的体验（//▽//）

============我是正文的分界线==============

（十一）

 

月色深沉，近乎死寂的空气飘荡在老旧厂房四周，更为这个夜晚添了一丝不祥的氛围。

忽然，漆黑的轿车驶入这片区域，轮胎倾轧地面瞬间扬起尘埃。

男子屈身下车，环视四周，金眸在夜色中也格外明亮。与此同时，车后座也走下一名男子，他揉了揉眼，将眼镜戴了回去：“有劳啦，大老板~”

“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烛台切光忠苦笑一声，重新打量眼前的建筑物，“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的废旧工厂，万一真的被找到了，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吧？”

“烛台切光忠先生，天底下可没有几个人跟您一样，随手就能变出一堆别墅来……”纵然句式看起来像是讽刺，明石国行这话说得倒也是在理。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朝一侧的角落走去。

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迈步跟上。

两人绕过转角的废墟，利用厂房西侧的楼梯上到2层。那里意料之中的没有开灯，相对于1楼的车间，这层主要的功用是管理，房间大多狭小，残留的办公用具上布满了灰尘，有些地方甚至泛出了霉味。

“说起来，你这个时候就‘出来’，不怕留下什么后患吗？”前方的男人没有回头，简单地抛出问句。

跟在后方的男子浅淡地笑了笑：“其实，即便让贞酱继续留在那里，他们也不见得会完全治愈他。那我宁可选择用自己的双手，为他开出一条新路。”

“……比如说去‘绑架’无辜的侦探少女？”

“我觉得……应该叫‘申请支援’？”

若不是情势危急，明石国行确定自己的表情绝对会很精彩。为了不将话题拉得太远，他娴熟地绕了回来：“所以说……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因为是重要的‘人质’，‘那边’肯定会尽可能为贞酱续命……”烛台切光忠的视线有些彷徨，“但是他们很清楚，一旦真的治愈了，那边就没有东西可以束缚我们了。”

明石国行回过头：“那你拖了这么久，单纯是因为解药没有研究成功？”

“也不尽然。”青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抬头看向对方，“纵然不是心甘情愿，我毕竟也受过恩惠。如果不是因为虚先生，我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模样。”

“……所以，你是要对现在进行时的‘仇人’报恩？”明石国行皱眉，“哪怕他用你重视的人的性命威胁你？”

“一报还一报，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关系。”烛台切光忠接续，“那个时候，我们的确需要钱……和身份。”

“……………………”话止于此，明石国行也不多做纠缠。他停在一扇虚掩着的门前，定定地看着布满灰尘的门牌。

烛台切光忠适时地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就是这里？”

“如果那家伙不是路痴的话，应该是吧？”明石国行整了整衣服，捂住嘴巴清嗓子，确认自己从外貌上看不出明显伤痕后，才嘎吱一声扭动门把。

他朝屋内探了探脑袋，却很快抽身回来。

“不进去吗？”烛台切光忠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明石国行盛大地叹了口气，眉间的褶皱似乎都可以卡死蚊子。

“我们……可能来晚了。”

一句话，让本就阴沉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了。

 

◇◇◇

 

森柚月不知道自己被谁带到了哪里，只觉得脚下有绒毯的触感，这个地方约莫不是废弃之地。

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眼前蒙着黑布，双臂还被两边的人架着，虽说不至于跌倒，但这个造型对于一个现役刑警来说，着实不算光彩。

要知道，正义感爆棚的森柚月以前出任务都是抢着扭送犯/罪/分/子的，可眼下的情形，她倒是更像那啥了。

“简直丢人啊……”小女警在内心不甘地呐喊，差一点就习惯性地嘟嘴了。

不过，还好被抓来的不是那两个孩子……森柚月不着痕迹地长吁一口气，思绪飘飘忽忽地回到几刻钟前。

 

“你们两个快躲好！放心，柚月姐姐在这里，不会让这个奇怪的人伤害你们的！”森柚月煞有介事地摆出迎战体势，满眼都是警戒的光，“那边的那个！我告诉你，现在你手上已经没有人质了！还不快快缴械投降！！！”

“森柚月刑事，我觉得在喊口号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动动脑子？”青年尴尬地挑眉，还是决定暂时不吐槽那个“奇怪的人”的称谓，“你不觉得，如果我真是无恶不作的坏人，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被放到你身边？”

“………………啊。”怎么办，忽然觉得这人说得好有道理。

那人倒也不介怀，缓步朝这边走来。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将自己的身份与事态告知森柚月。

这个人叫笑面青江，据他本人说，自己与明石国行是“旧识”，这次也是明石国行拜托他将两个孩子带来这里，同时接应即将到来的森柚月。

“我以前总觉得明石大神是个怕麻烦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笑面青江已经走到了森柚月面前，他噙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芯片模样的东西，然后掰开森柚月紧握的拳头，将物件塞进人家手心，“好了，这个东西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你拖时间。”

“啊？”森柚月毫不避讳地发出了疑问词，“等等，什么拖时间？我为什么要拖时间？”

笑面青江还没开口，原本被森柚月护在身后的两小只钻了出来，异口同声地代为回答：“因为……要分·头·行·动呀！”

 

回想戛然而止，森柚月打了个寒战。

那时候的分头行动的确是明智之举，这一点她非常明白，并且从未后悔过。

当时笑面青江明确表示，明石国行受控于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对方的要求是将森柚月带到大本营，不然就要他牺牲两个弟弟。并不想接受这个任务的明石国行干脆将计就计，他先佯装接受条件，将森柚月引到这个乍眼看来不可能被闲杂人等发现的废墟来，之后故意让监视的眼线发现他两手空空的样子，从而迫使对方向上级告发自己。这样一来，他必然会受到上级的召见，这段时间便足够当作让森柚月和两个弟弟逃跑了。

当然，这个藏身的工厂只是临时中转站，按照组织掌握的追踪技术和眼线数量，只需稍微调查一下，便能轻松挖出他们的所在位置。

对此，明石国行又给出了个锦囊妙计——利用藏匿工厂的时间迅速换装，弟弟们交给烛台切光忠提前安排好的人，笑面青江穿上警服在工厂拖延时间，如果先到的是太郎太刀，则为其说明事由，并指明森柚月的去向；如果是追兵先到，他便与换装便服的森柚月分开方向潜逃。在那样的夜里，远处人影约莫只能辨识大片的颜色，等大家发现追的是个大男人时，森柚月早就可以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然而，计划设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森柚月披着笑面青江脱下的外套朝工厂的东北方向狂奔，气息有些紊乱。按照笑面青江的说法，他已经通知太郎太刀和水无月澪，只要她能撑过这段时间就可以呆在安全的地方等那两人来接应。

小女警奋力地跑着，也不知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口中都泛出了明显的血腥味。明明是这么危急的时刻，森柚月却感到自己的心底燃起了几分温暖。

毕竟不管现实多么困苦，那个人都会在终点的地方等着她。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小女警卯足了劲，继续加油。

谁知，就在她推开藏匿点大门的时候，便被人从身后套了麻袋，不由分说地带到了车上。行动受制、目不能视，还在车后座上颠簸了许久，等她能够脚踏实地地行走时，便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还……还有多久啊？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森柚月感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颤，却依旧努力吊着嗓子说话，“我、我告诉你们，绑/架可是重罪，一旦被抓住的话，你们都——！”

到了嘴边的“吃不了兜着走”也没了出现的机会，森柚月被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随即，她眼前的黑布被粗暴地揭下，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无法适应，只能微微眯起眼。

“你就是森柚月……是么？”

“——？！”

这个声音和善温柔，森柚月却不知为何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揉了揉眼，拼命集中精神，终于让视野清晰了起来。

微老的男性落座于厚重办公桌后，他好脾气地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向森柚月问着好：“真是抱歉啊，用这种方法请您来一趟。”

“………………请我来？”本能地感到来者不善，森柚月感到心脏再度剧烈跳动。她努力回想着以前在警官学院时教授的教诲，一边想办法一边镇静心情，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是啊，您对我们来说真的非常重要。”老人笑意更浓。他缓缓起身，拄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杖走到森柚月面前，用杖尖挑起她的下巴，“当年，明日香小姐没能做成的事，你不想试试看吗？”

 

◇◇◇

 

不得不说，现在的气氛有些难解的尴尬。

和泉守兼定借口需要专心驾驶，缄口不言；水无月澪僵硬着身躯坐在副驾驶座中利用随身电脑搜索着，只要一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便转过眼去瞧，然后几乎每一次都在太郎太刀凌厉的视线中被迫转回去……

所谓的尴尬气氛发源地，便是车后座上的两人。太郎太刀尽管平日就沉默寡言，却绝对不是那种平白无故无视他人的类型；而笑面青江倒是鲜少地呈现缄默状态，略显局促地靠窗而坐，半晌都没有说话。

其实，在废弃工厂相遇的时候，笑面青江便已经将大致的事情经过与森柚月的逃离方向告知太郎太刀了。按照原定计划，到这一步，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谁能想到，这一切情报都被不知何时潜伏在附近的人窃听了去，以至于太郎太刀紧赶慢赶到森柚月本该出现的汇合点时，只能凄惨地扑了个空。

好在笑面青江那时硬塞给森柚月的芯片中潜入了定位装置，这才使得一车人不至于完全丢失她的方位。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沉着冷静……

太郎太刀回想着曾几何时姐姐对他的告诫，想要平复焦躁的心情。可他却绝望地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别说是冷静了，就连心急如焚这样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边’的人定然是需要森柚月参与一项试验，而那个试验，又极可能与他姐姐当年的遭遇有所关联。

“森刑事，千万不要做傻事啊……”青年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握紧车门上的把手。用力之大，让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Scarlet Quartet，猩红四重奏。

顾名思义，症状由轻至重分为四个阶段，最终阶段无疑会通向死亡。不论是身体承受不住药物力量导致的崩溃而死，抑或是药性充分发挥导致的狂暴致死，死状都极其惨烈。特别是临死前依旧保持几分理智而不愿意伤人的，往往会选择自/残或是自/杀的方式，而这也是当年明日香……

一瞬间，尘封于记忆底层的画面如海浪一般翻滚而来，让长发青年有些措手不及。他紧紧捏住眉心，毫无章法地按摩着，痛感并没有消失半点。

因为——

他曾经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无情地发生了。

 

“Boss！森刑事的定位确定了！”忽然，水无月澪的声线从前座响起，让太郎太刀瞬间回神。小侦探的双手在键盘上高速操作，她没有回头，却无比确定地陈述自己的看法，“定位不像之前那样有大规模的方位变化了，基本可以确定她已经到了‘目的地’。并且，定位器目前运作良好，可以判断森刑事应当没有遭受搜身等暴力行为对待。”

太郎太刀静默地听着，直到部下说出对方平安无事的推测后，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水无月君，目前还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请继续监视。”

水无月澪点了点头，用手指在屏幕上勾画了一会儿，忽然调转话头指向后座中的另一个人：“对了，AOE前辈，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

“但说无妨？”再奇怪的问题也好过现在这种状态，笑面青江示意水无月澪继续。

“长船的研究部门待遇那么丰厚……你怎么会就这样净身出来？”水无月澪咬了咬牙，还是继续问了下去，“我记得你本来手头还有好几个研究项目。”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尽管早就知道水无月澪会在事后把他的家底都查一遍，笑面青江也没想到她会专程查询这些，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不过，我觉得你真正想问我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既然如此，你就自觉点啊？”

青年疲累地靠上了车座椅背，停顿几秒后，放弃似地开了口：“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问我对于Scarlet Quartet的人体耐受性试验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吧？”

“人/体/实/验是违/法行为，况且这个实验的受体本就不好找，从Scarlet Quartet初样诞生到现在出现各种衍生体，也不过是几年的时间。”水无月澪停下了手，“我不相信你们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验证成功。”

“所以说，你觉得这次森刑事会被抓的原因是……组织想让她进行人/体/实/验？”

“这只是个猜想，我……”

两人的对话还未到达结论，太郎太刀便强行终止了对话：“多说无益，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她救出来！”

Scarlet Quartet。

他不能再让生命中重要的人，因此消逝了。

 

◇◇◇

 

夜已深，鹤丸国永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家中。

他讪讪地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借着月光找寻锁眼。明明是平时开惯了的门锁，今天却让他耗费了不少时间。

钥匙入孔，转动两圈，听见熟悉的开锁声，青年轻声叹了口气：“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鹤丸国永拉开门，一手按在吊灯按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一人？不对，好像是两个……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消停点？我要告你们违背基本劳动法了啊？”带着几分没能完全掩藏下去的愠怒，青年狠狠地瞪了楼梯方向一眼。谁知，看清来人面容时，他瞬间消散了怒气，转而张大双眼，“怎么是你们两个？”

“难不成你希望看到别人？”烛台切光忠娴熟地接过话头，直接点了要点，“鹤，我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这种拜托别人还理所当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深感对方一点都没变，鹤丸国永忽然觉得有些莞尔。他的视线扫过烛台切光忠背后的青年后，故意跟上一句，“哟，前面都没注意，这还有位稀客？”

菖蒲色头发的青年不甘地撇了撇嘴，终究还是摘下眼镜，郑重地向对方鞠了个躬：“弟弟们……………………多谢你关照了。”

金眸青年愣了几秒，爽朗地笑了：“客气客气。好了，来说说这次又是什么‘惊喜’？”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