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let Quartet

文/丞

图/丞

前情提要：戳我

这次又要请大家的老朋友出来了（//▽//）

===========我是正文的分界线=========

（九）

 

春告鸟酒吧。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踩点现身的男主角，不一样心境的……女主角。

水无月澪带着一张如丧考妣的绝望面容坐在吧台前，整个人都发散着肉眼可见的负能量。老板莺丸好心送了她一杯无酒精饮料，她却一直放在手边，连碰都没碰一下。

鹤丸国永支着脑袋看了许久，眼看宝贵的约定时间就要无所事事地度过，他干脆先开了话匣子：“你……失业了？”

“并没有。”女孩埋着脑袋，右手在吧台上摸索着，终于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将那杯免费饮料勾了过去。

青年眨了眨眼，忽然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他凑近水无月澪的耳畔，故意压低声线：“那就是……失恋了？”

“…………………………”水无月澪当即丢出一个眼刀，如果眼力劲儿真的可以杀人的话，刚才那一击的攻击力绝对是杠杠的。

可惜，鹤丸国永显然不是个靠物理攻击就能拿下的人。他惬意地把玩手中的杯子，完全没有动摇的样子：“好了好了，我想你也不是为了装树袋熊才找我的吧？有事快点说，我等下还有一个case。”

“哟，这语气……”这回轮到水无月澪八卦了，她煞有介事地竖起了右手小拇指，“难不成有这个了？”

“…………噗。”被揶揄的本人还未动声色，吧台里的莺丸却先一步喷笑出声，“如果真有哪个女孩有本事收了他，我倒也想见见。”

“我也可以给那位勇者包一个大大的红包，以示慰藉。”打蛇随棍上，水无月澪又给出一记“重拳”。

“那我就包场一天，给他们开个祝福酒会好了。”莺丸依旧没止住笑意，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希望人家姑娘能够坚强勇敢地撑过充满‘惊喜’的恋爱生活……”

“喂喂喂，律师在哪里？我要告你们两个人身攻击哦。”忍不住皱眉抱怨，鹤丸国永指了指酒吧大门，“别看我这样，追求者可是足以从这里排到本丸码头……”

闻言，水无月澪忍不住捶桌笑得更大声了：“是是是，排到那边，然后逐个跳下去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吹牛也不打草稿。”

然而，这稀松平常的玩笑话却没有得到她想象中的回应。

青年微微蹙眉，周身气场顿时凛冽起来。他一手撑在水无月澪座椅后端，一手将吧台上的饮料移开，金眸就这样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白兔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没危机感？”

四目相接，不过五公分的距离，水无月澪凝视对方堪称俊美的五官，大脑竟然孬种地当机了几秒。

“你……”这可是之前交易时都没有遇到过的突发情况，女孩张了张嘴，发现自己除了单个字眼外，什么都说不出。

沉默绵长，气氛凝重。

女孩紧张地屏住呼吸，青年专注地盯着对方。

忽然——

“………………………………………………噗，骗你的。”

“……诶？”

鹤丸国永毫无预兆地在女孩眼前打了个响指，随后坐直了身体。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开，水无月澪看着对方脸上逐渐浮现熟悉的戏谑笑容，不知为何还是心有戚戚。

难不成，那方面的玩笑是鹤丸的雷区……吗？

那你好歹提前给点提示嘛！！！！！

不过，因为刚才那串莫名其妙的插科打诨，鹤丸口中“下一个case”的时间也慢慢逼近。琢磨着自己那档子事儿无法三两句话说清楚，水无月澪识趣地表示自己要出去透透气，等鹤丸这边谈完了再回来。

“也行，那结束了我给你电话。”鹤丸摇了摇手中的手机，不带一丝犹豫便应承了下来。

水无月澪点点头，转身出了春告鸟酒吧。

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小脑瓜却高速运转起来——鹤丸今天的态度显然有问题，好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游刃有余。看起来被安排在她之后的那个商谈对象身份应该非常了得，不然就是……

“连鹤丸国永都需要全力应对的棘手对象……吗？”

那究竟是何方神圣？

 

见水无月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酒吧监控范围，莺丸轻咳了一声，视线转向吧台前的青年：“刚才那个……过火了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子有多大，不吓吓怎么行？”显然是了解对方话中所指，鹤丸国永无辜地耸肩，“我这也是为她好。”

“你的业务范围什么时候延展到保护买家人身安全领域了？”将水无月澪没有喝过的饮料杯回收，莺丸一心不乱地擦拭起了吧台，“不觉得过度保护了吗？”

“她和别的客人不一样，而且教授他……”

“说实话，即便真的没赶上时间，让她和那个人在这里打了照面，我也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先一步开口遮住了对方的话，莺丸将抡起的袖子放下，“本来你的宗旨就是‘拿钱办事，互不相欠’，根本挑不了工作。难不成，事到如今你还怕她误会是你出卖情报？”

“这和那个是两码事。”半晌，青年才烦躁地挠了挠头，随即嘟嘟囔囔地挤出几个字，“她真的惹错了人，那头的心思我也还没能弄清楚。在此之前贸然让他们接触的话，我担……”

话音未落，门边的铜铃便清脆响起。

身材颀长的青年立在那里，背光的位置让他隐匿起了表情，却在周身笼上了一层金边。那个男人缓步拾阶而下，笑容清爽地朝鹤丸国永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是呢，好久不见。”白发青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一心希望隔着对方的黑色手套，他不至于将自己的紧张传递出去。

 

◇◇◇

烈日骄阳炙烤得地面滚烫，水无月澪百无聊赖地走在大街上，不一会儿就沁出了汗。

其实，她今天不过是想向鹤丸打听一下天才魔术师的相关信息，没想到居然好死不死地踩到人家的雷点，消息没问到不说，还落得这般“流落街头”的命运。

正是接近饭点的时刻，水无月澪委屈地按住胃部，觉得自己好像又饿了。她左顾右盼，发现这条街距离本丸警视厅居然只有不到500米的距离。

“简直是上天的旨意！”女孩感激地呼喊一声，抬腿便朝警视厅的方向奔去。

是啊，有免费饭票的时候，为什么要花自己的钱吃饭呢？

 

虽然水无月澪的借调时期还没过去，森柚月还是规规矩矩地回归岗位，一则是便于和前几日生搬硬扯来的新搭档明石国行探讨“计划”，二则嘛……

“这个瓶子……越看越可爱了。”森柚月重重地点着头，又用纸巾擦拭了一遍陈列在办公桌上的陈年老醋。

自从决定把醋瓶放在办公室后，森柚月的出勤率达到了入职以来的最高峰。

做完观赏所谓的“定情信物”日课后，森柚月掏出钱包点了点，欣喜地咧嘴笑了。这个月她开销不多，到了这个时间点钱包里的储备还是足足的，偶尔出去吃点好的完全不成问题。

“偶尔要给自己打打牙祭嘛！”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森柚月边迈步出门边思索等下要杀到哪家店大快朵颐，走得太急以至于前方有人都没能发现，竟咣当一下把人撞了出去。

来人被撞得跌坐在地，愣了几秒后方才叫苦不迭地捶起了腰：“……森刑事，我要是骨折了，你得给我证明这是工伤。”

森柚月连忙道歉，伸手拉人起来：“小澪？抱歉抱歉，没想到你会来。要找我的话，提前打个电话嘛，我还能下来接你。”

水无月澪只能扯着嘴角干笑了几声。

首先，她这张脸早就非常悲哀地被门口的守卫记住，出入警视厅大院基本如入无人之境；其次……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来找长期饭票和泉守兼定的吧？绝对会被眼前这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小女警当作今日最佳爆料。

“恩，这不是给你搞点惊喜嘛？Surprise——之类的？”

卷发女孩讳莫如深地盯着对方，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忽然迸发出了两道金光：“啊，我知道了！小澪你肯定是来找和泉守前辈的吧！”

拜托，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恩？等等，这个模式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当年向人家打听内衣小贼消息时，这个人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水无月澪淡定了不少，而森柚月也真的不负众望地噙着一脸迷之微笑凑了上来：“……老实说，你是来打听考核结果的吧？”

“……………………啊哈哈。”反正打听成绩的说法比蹭饭好听多了，就当是如此吧。

“前辈刚才还在呢，这会儿又跑到哪儿去了？”热情不减的小女警拼命回忆着，无奈上班时的记忆大半都被那瓶陈年老醋占据，一时间竟理不出什么头绪。

饭票不在的话，久留也没意义。寻思着等下找个借口脚底抹油，水无月澪随手翻阅起森柚月桌角的文件：“工作日历，接待通知，交流……恩？”

无比熟悉的名字猝不及防地跃入眼帘，水无月澪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觉察到动静的森柚月回过头来，殷勤地解释道：“这个啊，是我们这个月的交流名单。你也知道，我们这边是总署，每个月都有来自地方的优秀人员过来交流。哦，有些还在国外进修过。”

“……啊，这样。”世界真是小，熟人遍天下。水无月澪在心底叹了口气，视线依旧锁在通知上。

“比如这个，一期一振前辈。”见水无月澪脸色凝重，森柚月干脆点着名单解释起来，“他是我们这里高层的孩子，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毕业没多久，又被借调到国外进修了。这次就是进修期的临时归队，交流完毕还要回去。还有还有，他在这边还有个外号！”

“是什么？”有不好预感的，只有我一人吗？

“警·视·厅·贵·公·子！”

“……啊哈哈哈哈，果然人才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哦？”草草应对着，水无月澪只能苦笑了。

看来这个人天生就是学术研究的好苗子，难怪会深造复深造，最终变成学霸。教授要是知道这个情况，恐怕又要数落她不学无术暴殄天物了。

但是研究室生活真的不适合她嘛，有什么办法？

水无月澪短暂的沉默却足以让森柚月敲响小警钟，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顿悟一般地将通知抽了出来：“想起来了！小澪，你和这个前辈是同校对不对？”

“……………………你倒是很清楚嘛。”猜想十有八九是对方在调查Boss的时候顺道对她也摸了个底，水无月澪也没了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的确是同校。准确地说，还是一个研究室的。”

想当年，一期一振在研究室里是出了名的业精于勤派，对自己的要求又高，每天都埋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披星戴月是日常状态。教授对一心向学又天资聪颖的学生自然是喜欢得不行，很多项目都直接交给一期一振处理，同研究室的后辈们也都非常仰慕他。

久而久之，一期一振便成了研究室的看板郎，以至于其他科系的学生（特别是女生）总会积极地与他“学术交流”。

至于水无月澪嘛，鲜少出现在实验室不说，连教授牵头的项目都懒得参加，每天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发明。然而，由于此人学力测试的成绩每次都高得吓人，最后居然得以跳级修学分，甚至还一度与一期一振同班学习过。

好像就是因为有过短暂的同学关系，她才认识了这位“叱咤风云”的一期一振前辈，不过……

“当时我们都聊过什么啊……？”水无月澪蹙眉回想，碎片状的回忆在脑袋里盘旋，始终没能形成完整的片段。

算了，想不起来就说明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比起这个，再找一张饭票解决今天的伙食问题才是关键。

见森柚月一副要出门小憩的模样，水无月澪计上心来。她整理出今日份能够“剧透”给对方的Boss情报，顺道使出高等技能“直呼其名”大法：“柚月，饭点快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

然而，早被人瞄准的冤大头却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反倒是惊喜地抓住水无月澪的胳膊，硬把人扯到了走廊尽头。

“诶，这、这是要干嘛？”她只是想蹭个饭，难道这也犯法？

森柚月蹩脚地学着电视剧里的壁咚姿势把人困在角落，还不忘敬业地挤出清爽的八卦笑容：“小澪，我可是看出来了，你最好老实交代哟？”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 

无端确信地笑着，森柚月一字一顿：“那个一期一振前辈，就是你的初·吻·对·象吧~”

“……………………………………”

一瞬间，气氛达到了尴尬的顶点。

1秒、3秒、5秒……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搜查一课办公走廊渐渐笼上了难耐的静默。

“…………………………哎呀！！！！讨厌！！！！o((≧▽≦o)”虽说那番话出自自己之口，森柚月却先水无月澪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脸，“你还瞒我！！！你们居然是……噫！！！！”

水无月澪见对方神乎其神地表演起川剧变脸，她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终于理解了缘由——想必傻白甜小女警是偶像剧看多了，想起上次女子会的说的“恋爱史”，擅自就把那个虚拟的运动万能、功课第一、颜值破表、浪漫多金、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的前辈角色安插到一期一振身上了吧？

“唔，但是这么一来，和泉守前辈该怎么办？”才刚为好友“初吻对象”的出现而欣喜的森柚月，这会儿又开始深刻地体恤同僚。那亦喜亦忧的复杂表情，着实让水无月澪找不到解释的机会。

而且，只怕无论她说什么，森柚月都听不进去。

哎，只是想蹭个饭而已，怎么这么麻烦？

 

“大致的部署和人员分配就是这样，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我。”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介绍。”

就在水无月澪准备悄声无息地打退堂鼓时，两道截然不同的男性声线在走廊另一端响起，并且精准地落入她的耳中。

她眯着眼观察着，发现和泉守兼定鲜少心平气和地带人参观着设施，而跟随一旁的青年有一头清爽的水色短发，蜂蜜色瞳眸与柔和的微笑都与当年研究室中奋笔疾书的那个人别无二致。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这简直是大写的不妙！

这边可是刚有人产生了深刻的误会好么！你们是说好的吗！为什么出现得这么恰到好处？！这是最新的整蛊节目吗？摄像机呢！！！！

强忍住内心奔涌而出的OS，水无月澪趁森柚月背对着走来的两人，赶忙抓起人家的手便要往消防通道里塞。不管怎样，先躲过这阵，要是被现场抓包，还不知道这个恋爱脑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可惜，曾经在本丸警视厅枪技大赛中拔得头筹的和泉守兼定是个动态视力了得的人，隔着老远就发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可疑人员”。

“喂，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

算了，不管别人了，只要自己先溜掉，误会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彻底放弃带着森柚月的想法，水无月澪反身想从另一侧的安全出口溜走。

“给我站住！”

和泉守兼定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快步奔了过来，大长腿“磅”的一声便踩上了安全出口的门锁，惊得刚要开门的水无月澪收回了手。

纵然如此，水无月澪依旧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

“啊！长曾祢课长！”她视线紧锁两人来时的方向，一脸严肃地喊了一声。

和泉守兼定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趁此机会，女孩迅速欠身逃出禁锢，拔腿就跑。

然而，逃亡的步伐迈了不到5步，胳膊便再度被人抓住。水无月澪欲哭无泪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温和而漂亮的眼。

“是水无月吧？好久不见，你变了不少，我差点没认出来。”青年好脾气地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半分半毫。

“前辈，呃……真巧真巧，别来无恙……？”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放缓，最终停下，水无月澪只觉得绝望灭顶而来。即便不回头，她也能想象和泉守兼定怒发冲冠的样子。

果不其然，和泉守兼定独有的愤懑声线立刻接踵而至，噼里啪啦就炸开了花：“看到‘顶头上司’就跑是几个意思？你还要不要操行评定了？”

“是是是，真是万分抱歉，和泉守兼定巡查长大人。”水无月澪机械地吐露着所谓的“道歉”，还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然而，这个表情却被正对着她的蓝发青年全数捕捉：“我记得以前你也常对教授做这个表情……”

乍看之下稀松平常的对话，却让刚凑过来的森柚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她夸张地扯住水无月澪另一边的胳膊：“小澪，果然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前辈对不对！对不对？”

“……啊？”等等，那个明明是你的妄想，为什么这会儿变成我说的了？！

“这是命运的再会吗？！”森柚月钦羡地说着，打量起杵在一旁的一期一振。从头顶到脚尖，森柚月牌扫描仪绝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部位。罢了，还不忘给出自己的评定，“小澪，这么好的前辈，我真替你可惜……”

“………………抱歉，我可以告辞了吗？”心累到无以复加，水无月澪满脸黑线地嘟囔起来。

——看来这次，跳进本丸湾也洗不清了。

 

◇◇◇

水无月澪终于得以解放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

目送她无力飘忽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和泉守兼定转向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森柚月：“刚才那算什么？”

“诶，前辈你一点都不在意吗？”森柚月略显意外地眨了眨眼。

“在意什么？”这才想起刚才忘记把操行评定交给水无月澪，和泉守兼定取出口袋里的测评表。

虽说那家伙在借调期间状况不断，但姑且没捅大娄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真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如此想着，和泉守兼定取过签字笔，在测评表上潦草地写了一个“A”。

然而，森柚月显然很不满意对方的反应，故意加重了语气：“前辈，你知道吗，那可是小澪的初·吻·对·象诶！”

“………………………………………………哈？”

对象。

初吻对象。

小澪的初吻对象。

那可是小澪的初吻对象……

森柚月的话像无限循环的复读机，一次一次复述着这个句子，登时让和泉守兼定无法淡定。

更可怕的是，属于女孩唇瓣的柔软触感竟在这个节骨眼再度复苏，和泉守兼定赶忙摇头驱散杂念，他强压住面部的燥热，狠狠地瞪了一眼森柚月：“胡说什么，哪有这样开别人玩笑的？人家可是刚到我们这边交流进修的人，怎么可能和那家伙有关系？！”

就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和初吻对象在警视厅遇到再旧情复燃什么的，是哪个时代的八点档？太扯了太扯了，一点现实意味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

况且，那种跟移动胃袋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初吻对……

然而，正当和泉守兼定强行说服自己的时候，一期一振却噙着皇家一般优雅的笑容残酷打破了他的设想：“初吻对象啊……如果真的是她说的话，应该就是那次‘国王游戏’时的事情吧？”

 

一句话，让和泉守兼定怔在了原地。

我的老天，居然还是真的？

那个一餐可以吃下一头牛的大胃王？那个骗人从不打草稿害人从不会心软的老油条？那个吃再多也不往该长肉的地方长肉的……

不对不对不对，最后那点怎么都好。

即便如此，和泉守兼定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

他强忍着想要狂奔出门把水无月澪“捉拿归案”的冲动，默默下定决心——至少得让那个擅自把人初吻夺走的家伙，给他一个交代。

青年握紧拳头，操行测评表在他手中逐渐变作一个布满褶皱的球，上头的“A”不知何时已被粗暴地划了一条删除线，取而代之的“E”骇然入目。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这是本丸警视厅搜查一课金牌巡查长今日最大的抱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