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let Quartet

文/丞

图/丞

前文索引：戳我

恩，放心放心，我不会让这章超出10章的

于是，我们终于迎来了这章的END！

【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字数应该比较多，当然，插图数量也增加啦

==========我是正文的分界线=============

（十）

 

“哎——”

和泉守兼定在床畔发出了今天的第十次叹息。虽说最初的目的是达成了，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着满腔“热血”在船舱里踏破铁鞋寻找失踪的网瘾少女，对方居然转个眼就“从天而降”，朝他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当时的她浑身戒备，仿佛在被千军万马追击，直到看到他靠近，女孩才露出前所未见的安心笑容。

“那个……好像有点犯规啊？”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和泉守兼定不期然感到心脏出现了不稳悸动，他小声嘟囔着，顺手帮人整了整被角。

眼下水无月澪睡得不省人事，与先前的高度警戒状态大相径庭。

和泉守兼定确定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前一秒还傻呵呵地笑着，忽然就倒地不起，并且立马突入深层睡眠。

就这样放在走廊上显然不科学，和泉守兼定思来想去，还是把人抱回了自己房间。一路上，水无月澪都安分地缩在他怀里，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如果是平时，她要是知道自己被他抱着走了一路，肯定早就闹翻天了。

见女孩额前的碎发滑至眼前，和泉守兼定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拨开。微长的发丝蹭过女孩的嘴角，青年盯着对方微张的嘴和粉嫩的唇瓣，记忆分分钟就被带回某日的小河边。

青年跟触电似的收回手，正襟危坐。

和泉守兼定你在想什么？！！！！！！！！

你可是本丸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金牌巡查部长，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动摇？

说到底，有什么好动摇的？！

然而，心脏不规则的起搏速率还是让他忍不住偏眼去瞧睡在床中的人，和泉守兼定也对自己颇感无语。

女孩的面容依旧能够看出疲劳的痕迹，眼眶下的黑眼圈足以说明这两天的缺觉生活，再加上在走廊见到时那惊魂未定的样子，和泉守兼定可以确信，她是遇到麻烦了。

他眯着眼靠近了些，视线移动到对方颈项时，停顿了下来。

这个暗色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一般的磕碰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留下淤青的，除非被人狠狠地掐了。

那么，究竟是谁？

“……烛台切光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出这个名字，和泉守兼定久违地感到一股无明业火点燃于胸腔。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他对所谓的“老朋友”下手可真是凶狠。

眼看快要进入沉思mode，和泉守兼定才想起自己还未通知其他人水无月澪的下落。他掏出手机想要联络，谁知掏得太急，手机从手中滑落，正好敲在了凳腿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磕碰声。

果不其然，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把水无月澪拉回了清醒的世界。

女孩慌乱地起身，一双大眼睛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直到视线落在和泉守兼定脸上，绷紧的神经才重新缓和下来。

“哈……吓死我了。”她颇感安慰地说着，顺势打了个哈欠，“……那，晚安。”

“你还要睡吗？！”先一步扳住水无月澪的肩膀，和泉守兼定盛大地叹息，“你的头儿等下就要来了。”

水无月澪一脸懵懂地听着对方的阐述，混沌的大脑努力捕捉关键词。

Boss就要来了啊……那的确是该醒着。

可是，这么难得的休憩时间……

稍微睡个五分钟……应该……不要紧吧？

况且，和泉守兼定在呢……肯定没危险……

虽然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个粗鄙的大嗓门面前会感到如此安心，水无月澪还是非常“实诚”地进入迷糊状态。

是啊，真的非常安心——

仿佛所有的危险都被挡在了门外，甚至安稳到，足以让她……睁不开眼……

啪擦。

睡意再度袭来，女孩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倒回了床上。和泉守兼定闻声转过脸来，正巧目睹水无月澪入睡的瞬间。

他保持着发送邮件的姿势，难以置信地喃喃出声：“喂喂喂，你搞搞清楚，现在姑且算是……孤男寡女状态？”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吗？

这种看不到半点防备之心的行动模式，他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

 

邮轮监控室。

青年听到有人快步朝这个方向走来，他熟练地敲击键盘，原本映着清晰影像的屏幕马上转为黑屏。

随着大门骤开的声响，身材颀长的男子踏入房中，呼吸有些粗重：“……给我她的行踪。”

“谁的？”径自调整着眼镜的角度，青年挑眉。

“……明知故问。”这个问题显然不对胃口，男子紧锁眉头，“还差一点，我就能把人带走。”

“是，你说得没错。”青年扯过一旁的椅子，懒散地坐了上去，“不过，我记得你也答应过我一些事，那是我们合作的基本条件。”

“……？”

“那些……你都做到了吗？”

“……”

“既然我们彼此都有‘失误’……”青年噙着好看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却悄声无息地抚上了键盘，随即重重地按下了delete键，“这样的操作miss，你应该能原谅吧？”

 

◇◇◇

 

当太郎太刀和森柚月来到和泉守兼定房间时，水无月澪还没有醒。女孩蜷缩在被窝里，床上鼓起的小丘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一片安静祥和。

然而，作为Boss，太郎虽有“父亲”的责任感，却貌似没有“慈父”的仁爱之心。他毫不犹豫地走到床边，推了两下水无月澪的肩膀：“水无月君。”

“……zzz”

“……水无月君？”

“…………zzzzzz”

无奈地叹了口气，太郎抬高了音量：“这个月的薪水……”

“……zzz…………？zzzzzz…………？？……………………？！！！！Boss！不要扣我钱！”

短暂的沉默后，女孩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

森柚月躲在和泉守兼定身后目睹全程，觉得自己仿佛能看到未来孩子们因不能睡懒觉而怨声载道的场景。

生怕脑洞一开就停不下来，森柚月打起精神，凑到床前，一把就把水无月澪抱住了：“小澪，你担心死我了！”

眼看整张脸都要埋到人家胸前了，水无月澪赶忙挣扎着把人拉离：“多、多谢关心，只是稍微遇到了点计划外的麻烦。”

森柚月本就觉得这次失踪事件自己难逃其咎，再加上之后清洁员工证实是烛台切光忠带走了人，小女警更觉得自己对不住“亲友”。

她拉住水无月澪的手，满眼真挚：“小澪，不然……你打我吧？”

“……………………哈？”水无月澪满脸写着“我可没有这种兴趣”。

“是我对不起你！”说着，又把人家的手往前拉了一把。

“等、等等，这个与你无关啦……”反正那个财团大少心思缜密，如果真的早就确定目标，肯定不论用什么方式都会弄到手，水无月澪早就没了怪罪别人的意思，“而且，我人都回来了，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除了被人家推倒在床之外……

“可是……”纵然水无月澪不想计较，森柚月还是心有余悸。她偏眼偷瞧太郎的表情，内疚之情又翻滚而来。

水无月澪来回打量着两人，大致也猜到了事态走向。她哭笑不得地挠了挠脑袋：“……那个，森刑事？我有些业务上的情况得单独跟Boss汇报，能麻烦你和和泉守刑事帮我们望风吗？”

 

终究还是挡不住水无月澪的请求，森柚月和和泉守兼定一同走出房间。

他们按照太郎太刀的建议等在楼梯口，一则隐藏了实际所在房号，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四通八达的地方观察情况。

不过，现在正值晚餐时间，客房这边本来就没什么人，两个刑警百无聊赖地撑着楼梯扶手，头顶却聚集了大片疑云。

“人已经平安回来，你也别在意了。”见森柚月依旧满脸阴郁，和泉守兼定鲜少“通情达理”地出言安慰。

可惜，这苍白的话语貌似没起什么效果。小女警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沉闷地叹息：“和泉守前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青年蹙眉聆听着，过了几秒，开口竟是一句：“……你才意识到？”

森柚月听得差点当场飙泪——这种自嘲的言语自己说说还好，一旦被他人肯定，顿觉万劫不复。

女孩懊恼地扯着衣服下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知晓后辈已经得到了教训，和泉守兼定岔开了话题：“好了，比起在意这些，我倒是觉得更该考虑人回来之后……”

楼梯下方传来嘈杂脚步声，突兀地打断了对话。

和泉守兼定探头望去，发现一行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正顺着楼梯分散开来，似是在找寻什么。

“来得够快啊……”青年挑眉，“真不愧是大财团调教出来的。”

森柚月半懂不懂地盯着身旁的前辈，她好像还是第一次从和泉守兼定脸上看到这种近似于嘲讽的表情：“前、前辈……？我们该怎么办？”

低头看看满面焦虑的森柚月，再偏眼度量黑衣人上楼的时间，和泉守兼定轻笑出声：“怎么办？陪他们玩玩呗。”

 

与此同时，和泉守兼定房内。

“简直胡闹！”太郎几乎使用了怒斥一般的语气，“我不允许。”

“Boss，你听我说……”

“水无月君，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太郎听完水无月澪的报告时，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谁知对方还追加了“请求”。这种眼看着部下要去跳火坑的行为，他是断然做不出的，“我说过，如果不能以自己的安全为先，我就只能辞……”

“Boss！你再考虑看看，我觉得那个荧光涂料肯定有问题！”见自家Boss老爹模式上身，水无月澪赶忙拉住太郎的衣袖，“而且事到如今，就算我不去，他们肯定也会找过来。”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也不会让他们找过来。”青年颇感头疼地叹息，“水无月君，你注意保护好自己就行。”

“Boss！万一这真的是重要线索呢？！”女孩依旧没有放弃，“我一开始检查剧场的时候，根本没有那种东西。你知道吗，那个涂料接触水汽应该会扩散，而整场表演可能涉及水汽的节目只有迷雾魔术，他们肯定是冲着鸣狐先生来的！”

“……”

“我不会有事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水无月澪更加确信了这个论点，“那边貌似还想叫我做研究，既然我有利用价值，那即便真的被抓到也……。”

“水无月君，你听好，离长船集团和烛台切光忠远一点……”青年干脆地打断对方，他垂眸凝视一脸不服的部下，“这是所长命令。”

 

◇◇◇

和泉守兼定回到自己的楼层时，正好看到太郎太刀走出门来。对方脸色凝重，周身都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低压气场。

这样状态的太郎太刀，和泉守兼定自然是不想靠近，正巧森柚月也回到楼层，他赶忙把菜鸟扯了过来：“喂，那个，你看着办。”

“诶？前辈？你……啊，太、太郎先生？”森柚月气还没喘匀就被人推到了太郎面前，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森柚月的到来猝不及防，太郎太刀的思路也被打断。他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发现对方手臂上多了一些红印。

青年下意识地靠近了些：“森刑事，这是……？”

森柚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其实，当时她本是要装作不明真相的过路人，给黑衣人指条错误的路。没想到她的演技还不如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和泉守兼定，一下子就被人看出了破绽，只能陪他们“活动”了几下筋骨。

在那个过程中，她不小心挨了人家几肘子，好在和泉守兼定听到响动赶来，对方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就这样草草散场。

黑衣人是离开了，却给森柚月的胳膊留了几道跌打伤。

“呃……啊，对，撞到栏杆了！”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谎扯得很没技术含量，森柚月沮丧地低下脑袋。

明明平时那么精神，此时却像是个被主人训斥的小型宠物犬，头顶仿佛都能看到对方垂下的犬耳。

太郎太刀苦笑地看着森柚月，只觉得这个姑娘约莫是被那个上蹿下跳的部下影响了，一刻都不让他省心。

“和泉守刑事，我能拜托你帮我看着房间里的部下吗？”嘱咐对方千万不要让水无月澪出门，太郎太刀屈身执起森柚月的手腕，“森刑事，你随我来。”

“诶？”

“我记得，这艘船还是有医疗室的。”

 

莫名其妙被人塞了个大包袱，和泉守兼定目送青年拉着菜鸟后辈一路远去。

其实，即便太郎太刀不那么说，他短时间内也没打算让水无月澪离开房间。

烛台切光忠之前的所作所为摆明了就是要定了这个人，他怎么可能傻到那种地步，眼看着自己辖区的合法居民单枪匹马地杀到大魔头的地盘，再被生吞活剥了？

况且，他本人还有诸多问题要和水无月澪结算——首当其冲的便是他此刻无处排遣的纷乱心情。

青年深呼吸一回，终于刷开了房门：“喂，你该不会还在睡……？！”

没有开灯的房间，光线却明亮得很。

偌大的床铺上，没有半个人。

和泉守兼定难以置信地走到窗边，发现大开的窗户外有块平台，而上面明显有崭新的脚印。

“水无月澪，这种草木皆兵的时候……”青年终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全身都由于愤怒而颤抖起来，“你该死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

 

“噫——！”

无端感到一阵寒颤，水无月澪抱紧双臂。

身旁的鹤丸嗔怪地敲了一把她的脑袋：“你是穿太少，感冒了吧？”

的确，水无月澪溜出来的时候没能找到换的衣服，既不可能去翻和泉守兼定的行李，也没胆子回自己房间，只能穿着之前的小吊带硬撑。

“好了好了，先穿上这个……”绵长叹息后，鹤丸脱下自己的外套，“你真不让人省心。”

“这句话，Boss也说过。”一向贯彻“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原则的水无月澪如是说，她扯了扯带有余温的外套，朝鹤丸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靠谱！”

“我的衣服可是很贵的，借一次5万元。”没好气地伸手摊在水无月澪面前，鹤丸一脸怒其不争，“拿不出就回房间去，现在我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喂，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你没听出来我就是不想让你去查那件事吗？”

“那必须听出来了啊……”水无月澪一脸清明，“但我干嘛要听你的？”

“…………………………”

不是没见过厚脸皮的，只是脸皮厚到这个地步的女孩子，也实属罕见。

鹤丸国永无奈地抱住脑袋，一心希望事情败露之后，热田神宫侦探事务所的铁面所长不要拉他一起受罚。

水无月澪这次找他的目的很明确，她准备再去一次剧场调查所谓的荧光涂料。

“那边可是有长船的打手，我不负责帮你打外围啊……”鹤丸依旧没放弃以各种方式阻止对方前往，“你要实在想要那个样本，我帮你去拿忘在人家房间的外套好了，你不是说自己沾到了吗？”

“你傻啊，烛台切光忠的房间你能随便进吗？”水无月澪毫不避讳地露出“我可不想你送死”的真挚神情。

正说着，监控切换的时间到来，水无月澪扯着鹤丸奔到门口，驾轻就熟地破解了密码，刺溜一下就带着人家窜入门中。

随着大门关闭的音效，鹤丸无力地靠上门板：“我的业务范围不包括保镖，我要求涨价。”

“既来之则安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反正事已至此，鹤丸也不可能随意推门出去，水无月澪对于自己这招“先斩后奏”颇为满意。她一边“安抚”对方的情绪，一边打量起幕布上的荧光涂料。

这种涂料，她应该在哪里见过才是。

究竟是哪里……？

水无月澪跳到舞台上，用指节蹭了点涂料下来。她细致地观察着，思绪顺着回忆的时间线一路溯行，跳过事务所时期的忙碌，跳过研究室时期的繁杂，最终停在了某个特定的节点。

女孩盯着幕布后还泛着荧光的部位，第一次觉得烛台切光忠执着的举动貌似有据可循。

静默了半晌，她才对身后的青年轻声道：“鹤丸……我好像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

“如果，我真的没办法和大家一起下船……”女孩没有理会对方的吐槽，径自接续道，“你能帮我转告Boss一些话吗？”

大概，这和五年前的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

和泉守兼定觉得异常憋屈。

说实话，他连押解犯人时都没有出过纰漏，眼下却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堂而皇之地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他烦躁地在邮轮各个楼层搜寻着，为了避开先前那批黑衣人，他还刻意换了一身礼服——反正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对于穿礼服的人总是比较客气。

正搜到第四层，青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了蜂鸣。

和泉守兼定烦躁地取出手机，发现邮件箱里多了封送信者不明的未读邮件。点开邮件，里面的内容出奇简单——“到剧场来”。

“什么玩意？”

本想将这个插曲当作恶作剧无视掉，可邮件末尾缀着的白鸟图标让他不禁联想到某个神出鬼没的情报屋。

青年绵长地叹息，转身便迈开长腿朝楼下剧场方向奔去——现在这样无头苍蝇的状态也不是办法，不如去碰碰运气。

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猜想中的了。

和泉守兼定前脚刚踩到剧场门口的红毯，下一秒，剧场的门便应声而开，紧接着水无月澪就扯着鹤丸国永从门内钻出。

“哟，真巧。”和泉守兼定强忍着抽动的嘴角走上前去，“本该在房间里老实呆着的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水无月澪愕然地盯着杵在面前的长身青年，再回头看了看笑得甚是无辜的鹤丸国永，一瞬就猜到了事情走向。她压着嗓子冲身后人轻吼：“你居然出卖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也是为老主顾的安全考虑。”鹤丸巧妙地挣脱水无月澪的拉扯，将人一把推到和泉守兼定面前，“那么，我还有事，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和泉守刑事吧~”

“喂？！”

“他看起来貌似有不少话想和你说~”言罢，身段轻盈的青年便飘飘忽忽地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不得不说，现在的气氛有点小尴尬。

水无月澪深知对方肯定是受了Boss的嘱托，对她实行全天候监控。不然按照和泉守兼定的性格，肯定懒得管她这些破事。

“那个，和泉守刑事？”不管怎样，先想办法把人支开吧。水无月澪抛出话头，“我记得你们这次是带任务来的，那你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和泉守兼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全力想把他支开的女孩，却完全没有动身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自己有数，不需要别人提醒。”

好吧，巡查部长大人貌似很不悦，水无月澪明智地停下了游说。

深知此时的走廊并不安全，和泉守兼定思考了几秒，忽然屈身抓住水无月澪的手腕：“跟我来。”

“诶？喂？！”根本没机会辩驳，落跑侦探就被人拉扯着离开了原地。

两人亦步亦趋地在同层走廊巡回，终于找到了个较为隐蔽的楼梯间。和泉守兼定二话不说就把水无月澪扔到了墙角，自己也立刻闪身进入，堵死了出口。

水无月澪眼看着和泉守兼定一手撑墙把她困在了狭小的空间，顿觉这个架势颇有似曾相识之感。

“和泉守刑事……”

“你到底什么意思？”

几乎是同时，两人齐刷刷地开口，音色重叠在一起，让彼此都怔了一下。

水无月澪顿了顿，当仁不让地接续道：“我知道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我真的有需要调查的东西，所以麻烦你装作没看到过我可以吗？”

“不·可·以。”回答来得不假思索。

“这样吧，我们来交换情报怎样？”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水无月澪痛定思痛地抛出了诱惑的橄榄枝，“如果我掌握着你们需要的情报，请尽管问，但你得保证问完就放我走。”

时间不多，如果她的猜想正确，她的委托人即将遇上大麻烦。若能在这之前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事情或许还可以有转机。

只是，救了委托人的同时，她自己的自由就不一定有保障了……

然而，和泉守兼定却迟迟没有开口。

水无月澪狐疑地抬头，正对上青年湛蓝的眼眸——那对堪比晴空的瞳眸里，似乎多了些黯淡的色彩。

这个转变让水无月澪有些摸不着头脑：“和泉守刑事？喂~~你在听吗？”

 

那个人触碰她的时候，是怎样的距离？

这样的的问句无端浮现于脑海，和泉守兼定垂眸审视面前的女孩。

对方的话语变作音节机械地进入耳道，全然没法在大脑中枢细致处理。他只觉得两人的距离异常近，近到可以闻到女孩头发上的香波味和不知从哪里沾染到的古龙水味。

眼看和泉守兼定越靠越近，水无月澪终于颓唐起来。她赶忙抵住对方的胸膛，不期然涨红了脸：“喂？你、你干什么？”

切近的距离，暧昧的姿势，两人在闭塞的空间里面面相觑，空气仿佛陡然间多了几分来历不明的甜腻感，让人从心底泛起痒意。

就在这时，楼梯间上方传来他人的声线。

 

“不是吧，又找那女人？头儿脑子进水了吧？”

“哪有这么多废话，叫你找，你就找！”

“是是是，就你忠心……也不晓得那女人有什么好，这个也要抓，那个也要抓……”

“……”

“就那小细胳膊小细腿，我一把就能折断。”

“喂！”

“你不知道，她脖子细得跟什么似的，我那时候差点就……”

“闭嘴，你忘了上头交代什么了？”

“……不就是活捉嘛，不弄死就好咯？”

“………………”

 

水无月澪几乎青了脸色。

如果她的判断没错，此时经过她头顶的，应该就是在剧场里“狭路相逢”过的二人组。

乖乖，还真是有缘来相见啊。

怎么办？这个转角从上方还是能看到，和泉守兼定在武力值上肯定不成问题，可万一闹大了，招来增援怎么办？她等下可是要只身探查的啊！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两人的声音已切近不少。

 

“喂，下面是不是有人啊？”

“啊？”

 

完了完了，还真看下来了？！

水无月澪吓得冷汗直流时，听到声响的和泉守兼定习惯性地抬头想要给打扰他“问询”的两人一个眼刀。

这不是送上门给人发现吗？！水无月澪猛地扳住和泉守兼定的脸，用力把人扯了过来。紧接着，女孩纤细的手臂就攀上青年的颈项，整个身体都看似亲昵地凑上前去。

“不想露馅的话就别乱动！”

尽管这句话与此刻“浓情蜜意”的氛围格格不入，和泉守兼定却仿佛想起了什么。

没错，那时候，这个人也是这样……

根本不考虑他的情况，为了使什么蹩脚的障眼法，就拉着他擅自编造那样的桃色现场。

他感到自己的手再度被人拉着环住对方的细腰，手心能够清晰感受到属于人的温度。明明隔着一层衣料，手掌却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紧紧地贴了过去，顺着光滑的曲线一路游走。

和泉守兼定怔怔地看着面前愈发靠近的少女，视线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对方粉色的唇瓣上，他鬼使神差地感到一阵迷醉。

“……一点长进都没有。”

“……哈？？”

“……你以为我也会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做？”

青年低声诉说着，忽然伸手褪去女孩肩头的男士外套。

“——？！”

这个突发事件让水无月澪嗅到了几丝“危险”的气味，她想要拾起掉落的外套，却先一步被一个不知轻重的力道按在了墙上。

“和泉——唔？！！！！”

只是一瞬间的事。

青年纤长的睫毛划过她的眼底，对方英俊的面容占据了她所有视野。

呼吸被人霸道地堵住，水无月澪怔在原地，只觉得双颊的温度以惊人的速度攀升，胸腔里的心脏起搏也剧烈到离奇的地步。

断续的呼吸声中，和泉守兼定略显低哑的声线却格外清晰：

“既然要演，就要真实些……对吧？”

 

水无月澪难以置信地张大双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TBC）

=========我是废话的分界线===========

我跟你们说……

放飞自我——

感觉——

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