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let Quartet

文/丞

图/丞

前情提要：戳我

差点忘记扔了(';°;e;°;)

========我是正文的分界线=========

（二）

 

8:00 A.M.

水无月澪捧着刚入手的白大褂，愣愣地站在窗口。

正所谓棋错一招，满盘皆输。她莫名地觉得，昨天她自作聪明地玩了那么一招之后，自己的立场变得更被动了。

“不愧是掌管大财团的总帅，真是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小侦探懊恼地用脑袋轻撞窗框，思绪不自觉地飘回昨日下午。

 

烛台切光忠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带她去喝下午茶，就真的这样做了。

落座于曾经让她尴尬不已的大餐桌，水无月澪被桌上整齐摆放着的各色点心惊得合不拢嘴。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宅邸的厨师机动太高了吧？

甜品架上的点心应该是刚出炉的，现在还能闻到黄油的香味。水无月澪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差点就要伸出手去。

“请用，不必在意我。”声称要享用下午茶的“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抿了口红茶，“厨师长很擅长西点，我想他应该很想得到你的反馈。”

“……”

究竟要不要为五斗米折腰？这是个问题。

水无月澪自诩没有多高的气节，也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可眼下这形势，要她二话不说就照烛台切光忠的计划走，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不然，再稍稍负隅顽抗一下……？

正当她下定决心时，饥饿难耐的胃部又不争气地发出了哀鸣。静默无声的房间里，只有这悠长的声响贯彻头尾。纵然是水无月澪也觉得挂不住面子，她就近拿了一块组合三明治，轻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嗯，希望合你口味。”青年浅淡地微笑着，随即垂眸凝视放在桌上的手机，时不时地在上面按动几下，约莫是在处理紧急的工作邮件。

“工作很忙的话，您不如回公司？”水无月澪顺水推舟，反正她也不想继续和这个男人在一个屋檐下“其乐融融”地喝什么下午茶。

烛台切光忠眨了眨眼，下一秒便当机立断地将手机屏幕翻转，压在了桌上：“抱歉，是我欠考虑了。吃饭的时候看手机，的确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让你不悦的话，我道歉。”

“……………………………………………………呃，并、并不会？”一来二去搞得她像个无理取闹的人，水无月澪不明显地抽着嘴角，将挫败的愤懑与三明治一道吞入腹中。

哎，难怪烛台切光忠的人品有口皆碑，果然细节决定成败。如果不是先前闹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也会觉得这个男人优雅又诚挚。

当然，事到如今嘛……她就不赘述了。

为了避免与对方过多交谈，水无月澪干脆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吃”这件人生趣事上。

她一改之前的唯诺态度，端起盘子走到甜品架旁，将四层高的点心塔每种都挑了一些进盘。这还不够，她顺手将整整一打橙汁都拎到自己杯边，深呼吸一次后，头也不抬便大快朵颐起来。

如果对方能被她的吃相吓到，好像也不错？

如此想着，水无月澪装作不经意地抬头，想看看人家的反应。

“这些应该不够吧？我已经交待下去，叫他们做新的了，你慢慢来就好。”青年支着脑袋看她，别说是惊恐了，那张脸上只能找到无边的笑意。

“……………………”水无月澪差点噎到自己。

好的，这一局，小侦探貌似输得一败涂地。

 

水无月澪终于结束觅食行动是1小时以后的事。

这好像是她被迫入住烛台切光忠宅邸后吃的第一餐饱饭，再加上之前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跟对方较劲，反而让她走入了暴饮暴食的误区。

真是天道好轮回，谁能想到向来以食量惊人著称的自己，也会有感到撑的一天？小侦探尴尬地取过茶杯，想试试看红茶有没有消食效果。

“如果胃不舒服的话，可以用这个药。”烛台切光忠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板泡腾片剂，见水无月澪满脸警惕，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这只是普通的胃药，我平时也有吃。”

“………………………………”

口味绝佳的下午茶，恪守礼节的社交对应，适时贴心的送药关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烛台切光忠都做得无可挑剔。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对方显然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再这样倒腾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水无月澪吞下片剂，待胃部的异样感消失了些后，终于放弃似地开了口：“烛台切先生，我想……您其实是有事要与我谈吧？现在可以说了。”

 

回忆戛然而止，水无月澪展开手中那件白大褂，迟疑地穿了起来。

说起来，她的确有好长时间没有以这样的形象出现过了。明明以前在研究室的时候，她还成天抱怨研究员制服太单调，总会想办法在大褂的边边角角上搞点小花样。

然而，经历了昨天那场“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的盛宴，水无月澪算是领教了烛台切光忠怀柔策略玩得有多遛。如果没有别的变数，再过几分钟对方就要亲自来接她“上班”。

“住在同一幢房子里，能叫接吗？”水无月澪颇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本来烛台切光忠是不会住在这里的，但自从发生了“坠树事件”之后，那个人好像盯她更紧了，非但调换了安保人员，自己也跟着入住宅邸。本就倍感不自由的小侦探，现在更觉得每天都过得要窒息。

果然，没过多久，门那头便传来了轻巧的敲门声。

这种典型的绅士型敲门法太具辨识性，水无月澪连头都不用抬便能猜到来者何人：“烛台切先生，门没锁。”

得到水无月澪的首肯，烛台切光忠打开了门，简短地说明来意：“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这种与温和笑容完全不符的笃定态度以及意外强硬的做法，水无月澪也是见怪不怪了。她叹了口气，将两手插入白大褂口袋，讪讪地跟着对方出了门。

 

◇◇◇

 

另一方面，理论上也应该于早上8时开工的热田神宫事务所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太郎太刀正点到达办公室，他习惯性地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开起侧边的窗户，清新的空气很快驱散了房内积攒大半夜的浑浊气息，这又是一个让人感到神清气爽的早……

「咣当！」

「啪擦！」

「噼里啪啦！」

巨大声响的三连奏后，大门的方向终于冒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哎呦！！！”

无论是音调还是音色都与之前那位栖身于此的助手截然不同，太郎苦恼地按了按眉心，朝会客室方向走去。

正如他所料，门口的报架此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洋洋洒洒地倒了一片，而被压在最下面的，便是自称“见习助手”的现役菜鸟刑警——森柚月。

“森刑事……”眼下的状况太有槽点，太郎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干巴巴地蹦出个称谓。

森柚月趴在地上，早就欲哭无泪。

真的太糗了，这都第几次了？为什么她总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出洋相呢？她是被恋爱之神诅咒了吗？

见小女警“倒地不起”，太郎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半蹲下身子，朝森柚月伸出了手：“森刑事，有没有伤到哪里？起不来的话，先抓住我吧……”

森柚月委屈地盯着伸到面前的手，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无比诚实地握住了它：“谢、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你没事就好。”到底是有身形差距，太郎轻而易举地把森柚月从层层叠叠的书报架里抽了出来。他等待对方整理好衣装，方才再次发问，“那么，森刑事今天过来，是所为何事？”

对此，森柚月颇感意外：“诶？当然是作为见习助……”

“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呢？”太郎一板一眼地反问，“即便是长曾祢先生的吩咐，他也断不会让你无故缺勤吧？”

“唔——”被人一针见血地点出问题所在，森柚月在心底捶胸顿足，“我……可是……”

眼看这个榆木脑袋又要开始钻牛角尖，森柚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多跟明石前辈学一点诓人技巧的！

 

◇◇◇

 

“啊、啊、阿嚏——”

原本静默无声的鉴识科里，忽然传出盛大的喷嚏声。同僚们盯着正欲抽餐巾纸擤鼻子的明石国行，不约而同地开起了玩笑。

“怎么，是被哪个姑娘惦记了吗？”

“哪能啊？这小子眼里心里都只装着人家搜查一课的课花吧？”

“……哦，这么说传闻是真的？”

“那还假的了？是吧明石？”

明明只是个过敏性鼻炎症状，这堆人倒好，唯恐天下不乱。明石国行匆匆擦拭了几下鼻子，本想给同事们丢出凶狠的眼刀。谁知由于连日熬夜，他真的没什么眼力了，眼刀也是软绵绵的毫无破坏力，那群同事还是自顾自唧唧歪歪。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前两天加班时忽然发现某人又开始闹腾，他也不用一边加班一边和人家斗智斗勇。

“……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禁不住喃喃出声，明石国行的郁闷只能通过敲击键盘来发泄，机械键盘被他敲得吱呀作响。

就在这时，键盘旁的手机发出了短促的提示音。

明石国行慵懒地侧过眼，在液晶屏上看到了熟悉的邮件地址。他忙不迭地点开，邮件内容言简意赅：“这个真的很好用，柚月姐好贴心哦！”

随邮件附图一张，长相俏皮可爱的少年们围在一个扫地机器人旁边摆着可爱的pose，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幅和睦美好的画面。

“你们两个也太容易满足了……”青年苦笑着放下手中的资料，缓慢却认真地给对方敲起了回复。

“这点小东西就把你们收买了啊？我可是不会——”

光标停在尴尬的位置，明石国行没有继续打下去。他盯着这串不长不短的文字，机械地按下删除键，原本成文的字句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空白。

脑中不期然浮现的，竟是送礼当日女孩那灿烂的笑脸。

明石国行颓唐地猫起背，整个人趴在了桌上，还顺势将脸埋在臂弯里。

——明知是必输之赌，他到底在挣扎什么？

 

◇◇◇

 

据烛台切光忠说，两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前日见过的那位压切长谷部所负责的研究室。那个地方与长船财团本部距离较远，尽管是乘车前行，一路上两人不言不语，气氛也很是尴尬。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才稳稳地停在一幢独立的大楼前。

烛台切光忠先一步下了车。他止住司机，自己绕到水无月澪车门一侧，帮她开了门：“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这样的待遇着实让水无月澪受宠若惊，她满目狐疑地下了车，一边跟着青年前行，一边默默猜测楼的层高。

大楼的安保措施很严密，进楼需要过几道安检门，pass card似乎是工作证一样的东西。水无月澪打量着前台工作人员胸前的证件，还没看出个名堂就被提示该移动了。

烛台切光忠领着人走到一个角落，水无月澪眨了眨眼，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有直通到顶楼的观光电梯。

“比那边还严啊……”忍不住小声地吐了个槽，水无月澪已经预感自己未来的生活不会一帆风顺。

电梯的速度很快，前一秒还能看到外面的花草树木，下一秒这些熟悉的景象就离开了视野范围。当听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时，水无月澪看了看液晶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12层。

烛台切光忠轻车熟路地穿梭于走道中，或许是由于能直接上到顶层的人本就不多，整层楼都显得很僻静。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脚步声都显得特别突兀。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水无月澪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当场挖个地道偷溜。然而，就算步子迈得再怎么小，行进速度再怎么慢，研究室的大门还是出现在了面前。

烛台切光忠在门禁处刷了一下指纹，自动门应声开启。他万分自然地回过头来，对水无月澪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

“………………”嗯，这招“堵死后路”真是一点都不矫揉造作。

 

小侦探小心翼翼地往研究室里探了探脑袋，发现没有人出来迎接，便习惯性地取过一旁柜子上的鞋套，将鞋全都套住方才踏进房间。

“……看来基础常识还是有的。”

“——？！”

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来自他人的声线便在身后响起。水无月澪错愕地盯着不知何时已经杵在那里的压切长谷部，半晌都没有蹦出一句话。

对方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巧妙地绕过水无月澪，走到烛台切光忠面前：“……我好像还没给你同意的答复吧？”

“嗯，没错。”本丸市有志青年依旧保持着笑容。

青年没有说话，水无月澪却仿佛可以从他脑门上看到十字符号。

趁此机会，烛台切光忠再度开口：“长谷部君，关于这件事，我的态度和上次一样，未来也不会改变。如果你坚持要阻止，我只能继续‘说服’了。”

“……烛台切，你确定这不是在‘威胁’我？”将右手插入白大褂口袋，压切长谷部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那么我也告诉你，我的想法也和上次一样，今后也不会改变。如果你执意要把这个闲·杂·人·等塞进来，我一样只能公事公办。”

水无月澪觉得自己很冤枉。

第一，她可不是自愿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莫名其妙的研究的。

第二，作为一个被绑架的受害者，她凭什么要在这里被不认识的人说成是“闲杂人等”？

第三嘛……也许是由于父母光环的关系，她从前在学会里也是颇受尊重的类型，被研究室室长当面数落，也算是第一次。

一来二去，水无月澪更觉得委屈。

“烛台切先生。”她小心地扯了扯身旁男子的衣袖，“既然这位室长先生觉得不妥，他又是管理人，您说的要事是否可以从长计议？”

虽然并不晓得事情原委，但只要能创造脱身的机会，水无月澪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然而，烛台切光忠的态度也是破天荒的牢固。

他反手扣住水无月澪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身边：“长谷部君，以前就说过，我没有那么多耐心，更没有时间用来耗费。那个东西，我需要以最快速度拿到手，这点你非常清楚吧？”

“我当然知道！但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外人参——！”

“长谷部君！”鲜少地厉声喝住对方，烛台切光忠下意识地收紧手指，“你明知道捷径就在这里，为什么不用？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同一个吗？”

水无月澪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阵阵压力，她无比清楚对方口中的“捷径”指的就是自己。只是她依旧没有清晰的头绪，她究竟有何德何能，烛台切光忠又是看上了她哪一项能力？

三人各怀心思地杵在研究室门口，绝妙地阻碍了“交通”。

就在剑拔弩张气氛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来人打破了僵局。

 

“让开。”

略沉的嗓音不期然响起，水无月澪偏眼去看，在认清来人容貌时，她禁不住张大了嘴。

这、这这这这这这个人不就是——？

不过，对方的态度显然冷淡多了。他径自换好室内拖鞋，用文件挡板推开挡在路上的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研究室内间方向。

纵然有这么一出小插曲，研究室室长大人的决心还是没有出现丝毫动摇。一边是坚持拒人于门外的上司，一边是拼了命也要把人塞进去的大Boss，再加上一个看起来就不想和她混熟的“同事”……

如果不是被人扣住了手腕，水无月澪真想当场抱头满地翻滚。

——想要重获自由，果然没那么简单。

 

 

（TBC）

=====写在后面的话===========

其实周一的时候出差，意外发现这个子lo也到了500fo

原本按照习惯是应该出点文的

但是这边也不晓得有没有人有点文意愿，就姑且这样问一句

有想法的或者建议的，这边回给我就好（//▽//）

注：理论上来说是基于sq背景下的www图文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