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let Quartet

文/丞

图/丞

前文索引：戳我

500fo的答谢还没想好，这边可以继续留言www

【其实主要是因为在赶圣诞贺文_(:з」∠)_<——手速慢的悲凉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在主lo更新圣诞贺文，嘻嘻嘻

1W字的贺文，真是……让自己都服气了……

===========我是正文的分界线=============

（三）

 

时序完全进入秋季之后，气温终于有了下滑的趋势。

前几日还有人能够穿着短袖T恤在街上走，现在就完全抵御不了寒流，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裹上了外套。

和泉守兼定早早地来到办公室，他将外套扔在椅背上，就匆匆打开了电脑。

前几天，太郎太刀在春告鸟酒吧委托鹤丸国永调查一件事。和泉守兼定当时并未被告知缘由，可他在一旁听着，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帮太郎偷偷弄到的资料，和泉守兼定心生一计。他将两人对话中的关键词记下，之后便瞒着人家，自己展开了独立调查。

“实验资料被盗……？”和泉守兼定黑着一张脸查阅着关联资料，心情依旧很是拥堵。明明都把他叫去一起“堵截”鹤丸国永了，为什么不把具体的调查方案与他分享？说了半天，那个事务所所长还是不想和警察有太多关联嘛。

不过，这个道理好像也说不通。和泉守兼定将光标定在资料头行，讪讪地吐出一句：“连菜鸟都能名正言顺地‘见习’，这个事务所真的不要紧吗？”

算了，如果森柚月能从太郎那边得到什么消息，从她口中套话毕竟简单多了，让她在那边做“间谍”也不错。和泉守兼定自我安慰着，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于资料。

太郎委托调查的事件本身并不大，并且发生地点不在本丸市，乍眼看去与水无月澪失联没有任何关系。由于实验室人员的财物也和资料一起纷失，当地警方似乎以盗窃财物为勘查重点，对于资料本身，笔录里并没有提到很多。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从这家资料失窃的实验室从业人员名单中，和泉守兼定找到了一个让他非常在意的名字。

“……水无月恭平。”青年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思绪缓慢回溯，终于定格在记忆中的某个位置。

 

“真正有频繁交流的，是与她的父亲，水无月恭平教授。”

 

“——！！！”

和泉守兼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没错，在那艘邮轮上，烛台切光忠的确是提到了这个名字。并且，如果对方没有说谎的话，这个叫水无月恭平的应该就是水无月澪的父亲。

这是个怎样的人？他与水无月澪的失踪有什么关系？烛台切光忠在这个关系链中，又占据什么地位？还有……为什么太郎太刀会现在回头调查几年前的案子？

和泉守兼定草草地记下档案中的联系人与联络方法，拎起一旁的座机，才刚要拨号，他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被人打断刚起头的思路，巡查部长大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连来电号码都没看便对着接通的手机吼了一句：“谁啊！干嘛？！”

“……………………………………和泉守。”绵长的沉默后，对方终于低沉地蹦出了几个音节。

这个声音的语调还有语气都让和泉守兼定熟悉到不行。

他尴尬地回头眺望几米开外的搜查一课课长办公室，发现硕大的玻璃窗之后，长曾祢虎彻正强压住抽搐的嘴角，对他报以“微笑”。

“呃，课长，我……”

“和泉守兼定巡查部长大人，不知您方便到鄙人办公室来一趟吗？有要事相商。”从未在下属面前用过敬语的长曾祢虎彻，这句话一出，足以让电话这头的和泉守兼定背后一凉。

“课长，其实这件事我可以解……”

话音未落，长曾祢虎彻的笑容又增几分：“请·立·刻·过·来。”

“………………………………………………好的。”

 

◇◇◇

 

距离第一次去压切长谷部的实验室已经过去了一点日子，烛台切光忠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据说是成功说服了对方，水无月澪也不得不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唯一可以让她感到几丝欣慰的是，烛台切光忠的假期貌似已经用完，在她正式上班的当天，把她送到研究室后，他就会回到长船本部处理滞后的公务。

换句话说，她很可能就此与烛台切光忠错开时间线，再也不用过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

想到这里，小侦探久违感到有点小兴奋。

虽说这几天里，烛台切光忠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友好到了极点，非但不限制她的自由，还主动询问是否需要给她添置几套过冬的衣服。

“我可没有在这种地方呆到冬天的打算啊……”她自言自语着，第二次披上了“制服”，“不管怎样，只要有自由行动的时间，就有逃跑的机会。”

反正那个研究室室长根本不想她去参与什么研究，即便她一时半会出不了研究成果，只需要把锅丢给人家就行。

这么一想，似乎“上班”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准备好了吗，澪？”

不期然的，门外响起了颇有磁性的男声。

水无月澪整了整领带，忍不住悠长地叹息：“………………………………全都准备好了，请进来吧，烛台切先生。”

差点忘了，这几日里，有一件事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改变，那便是——

烛台切光忠对她的称呼，再也没有回到“水无月小姐”。

起初，水无月澪以为这只是烛台切光忠闲着无聊耍她玩的新方法，便没有多在意。可连续数日都被人直呼名字，纵然是她也淡定不了。

询问理由，回过来的依旧是那句：“毕竟我不再是你的‘闲杂人等’，那要怎么称呼你，不是我的自由吗？”

啧，这是今年新流行的整人手段吗？

烦闷无法排解，水无月澪第一次如此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说什么闲杂人等云云……

烛台切光忠轻轻打开房门，恪守礼节地站在门口：“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吃完再去吧？”

“呃，好的。”没有必要跟美食过不去，不是吗？

 

烛台切光忠似乎有在早餐时收看新闻的习惯。

两人落座后，他便娴熟地打开电视，并抄起手机目不转睛地翻阅各项推送信息。

“什么‘我其实是不在用餐时谈正事主义’啊……瞎掰。”愤懑地吐槽曾几何时对方堂而皇之地对她扯过的谎话，水无月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电视中的节目正好是早间新闻，女主播动听的嗓音成了这段时间里最好的BGM。

“下面插播一则新闻。对于近日发生的数起恶意伤人事件，警方表示由于调查还在进行中，具体情况还不能予以公布。在此提醒各位市民，夜晚外出时请不要去过于偏远的地带，最好能与人同行，遇到形迹可疑的人员，可拨打报警电话寻求帮——”

播报音戛然而止。

水无月澪讶异地抬起头，却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露出了她从未看到过的表情。

该说是愤怒，悲凉……还是厌恶？水无月澪说不清楚，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对这样一则堪称寻常的社会新闻起了如此大的反应。

“……抱歉，早餐时就让你看到这种糟糕的消息，但愿不会影响你上班的心情。”青年柔声说道，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仿佛前一秒那类似于“憎恶”的神色都是错觉一般。

水无月澪眨了眨眼，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轻轻地摇头：“并不会，您多虑了。”

 

◇◇◇

 

森柚月在调查报告中打入最后一个句号后，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只要把这个提交给课长，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然后，她又可以去热田神宫侦探事务所，继续她的“森柚月电子产品小教室”。

其实这两天，她在太郎那边“见习”，别的忙是没能帮上，倒是开始教太郎用一些电子产品。对方似乎也挺感兴趣，两人便达成了不成文的约定，每天都接触一点方便好用的电子产品，搞清楚使用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这样说很不厚道，但森柚月心底某处还是非常感激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的水无月澪。如果不是她忽然不见了，森柚月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这么近距离地和太郎朝夕相处。

“小澪，你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请你吃几顿！”对不知人在什么方位的水无月澪拜了拜，森柚月从壁柜里取出自己的包，将手机胡乱地塞进去，便抽身要走。

然而——

“……森，一大早的你又要去哪里？”

“——？！！”

面对熟悉的声线，森柚月立马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去，发现长曾祢虎彻正背着手朝她走来，身后跟着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的和泉守兼定。

“啊哈哈哈哈哈课长您真会开玩笑，这个时间点，我当、当当当当当然是出去巡逻啦！”

“……巡逻？”长曾祢虎彻勾起嘴角，“全程只在某侦探事务所呆着，能叫巡逻？”

“………………………”

哦，该死的，这么快就暴露了？

看长曾祢虎彻的怒火已被点燃，小女警心中大呼不好。她赶忙给和泉守兼定使眼色，却发现人家一直低着头。

什么啊前辈？连看都不敢看我了吗？！难不成是你出卖的我？！！！

一瞬间就觉得是对方把她“狐假虎威”的戏码全盘道出，森柚月简直想给人家来一记过肩摔。

“那个，课长……其实这件事，我可以解……”

“什么都不用解释，也不用怀疑和泉守。”先一步止住对方的话，长曾祢虎彻苦笑，“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需要逼供什么人。”

“…………………………”森柚月觉得自己老丢人了。

“还有，关于你最近的动向嘛……”稍稍舒缓了神色，课长大人朝身后喊了一声，“你自己看吧，再迟几秒，小姑娘又要开溜去你那儿了。”

身材颀长的青年从墙角阴影处缓缓走出，如绢如丝的黑发垂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那样丰神俊朗。

森柚月哑然地仰视对方，半晌才不确定地喃喃出声：“………………太、太郎先生？”

 

◇◇◇

 

如之前约定的，把人送到后，烛台切光忠便准备离开。

“长谷部君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不需要担心。”青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给，你的工作证件。用这个可以过门禁。”

“………………谢谢？”水无月澪接过卡片，发现上面竟然有她的证件照。

还是别问人家是怎么搞到手的吧，感觉答案或许会让她抓狂。

“哦，对了，还有这个……”似是想到了什么，烛台切光忠俯身牵起水无月澪的手，往她手心里又塞了张卡片。

“……这是？”比起先前那张工作证，这张卡片显得高大上多了。不仅有华美的纹路，甚至还有长船财团的标志。

“这是本部的通行证，即便到了那边，你也可以通行无阻。”青年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似乎他给人家的，只是一张蛋糕券。

水无月澪觉得自己差点被空气呛到：“等、等一下，烛台切先生。我没有理由收下这种东西。而且，我并不是长船的员工。”

“你收着吧，那张卡可以直通我办公室，整个财团里也没有几张。我想，只要出示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烛台切光忠抬手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我必须去公司。卡片交给你，用与不用你自己做主。”

“诶？烛——？！”

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烛台切光忠便乘车离去。水无月澪站在原地，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反复观察着那张卡片，思来想去，还是将它塞在了工作证后方。显然这是一张在整个长船财团中足以称为“免死金牌”的稀有卡，虽然不晓得对方为什么要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先收着准没错。指不定哪一天，就真的用得上了。

当然，如果能不遇到必须出示这玩意的场合是再好不过。

 

凭着之前的记忆，水无月澪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观光电梯。

她按下12楼的按钮后，便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等待电梯运行。在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夹缝处，水无月澪生怕电梯把人给夹了，也赶忙按下开门键。

铁门缓慢地止住了动向，继而往反方向运行而去，来人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展现出来：深古铜色皮肤，淡漠表情，极具标志性的金眸……啊哈，这不就是那个多次阻碍她逃亡计划的大俱利伽罗吗？

见电梯里的人是水无月澪，大俱利伽罗也没有做声。他熟稔地重新按下楼层按钮，全程没有一点发言的意思。

尴尬的气氛在轿厢里飘荡，水无月澪只能装作看外头风景。

说起来，眼前这个人的目的也是个谜。他对她虽然没有明显的敌意，却也显然不是什么伙伴立场。一定要说的话，他应该最希望与她“毫无关系”吧？不过，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有一个可以明确不是敌人的人在，好像已经是莫大的救赎了？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姑且保证这个人不变成敌对立场？

想到这里，水无月澪强拉出一抹微笑：“呃……大、大俱利伽罗先生是吧？幸会幸会……？”

青年垂眸瞅了她一眼，两秒后，他沉默地偏开了视线。

明明人家什么都没说，水无月澪却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之声——并不打算和你混熟。

 

当两人一前一后踏入研究室时，压切长谷部早就等在了那里。他将手头的资料递给先进门的大俱利伽罗，并对他交代了几句，对方就拎着资料进入研究区域。

猜想这边的模式大概也是独立的项目负责制，水无月澪便站在那里，等待“上司”给她布置任务。

半分钟。

一分钟。

两分钟。

——终于，五分钟过去了，压切长谷部早就移动到研究室一角开始翻阅资料，水无月澪都没能得知她今天的任务。

难不成，对方是要她在这儿给他们看门？她好歹也是名门高校的高材生，在研究室里看门这样的传言要是传出去，她面子往哪儿搁？

于是，小侦探斗胆问了一句：“那个，压切先——”

“……长谷部。”对方丢来一个凛冽的视线，“请注意你的言辞。”

“…………………………呃，是的，长谷部先生？”水无月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自己不要在意称呼这种小事，“那么，我应该做点什么好？”

这个人一开始就反对她加入，那么估计只会让她做点无伤大雅的小研究吧？毕竟……要是真的一点成果都没有，烛台切光忠那边也不太好交代。

然而，水无月澪万万没想到，压切长谷部竟然能在职务范围里如此“放飞自我”。

他起身走了过来，踩在略高的防尘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眺望杵在门口的水无月澪。半晌，青年终于在嘴角绽出零星笑容：“你的话……是呢，先去外面打扫庭院吧？”

“……哈？”水无月澪觉得，自己额角某处似乎迸出了血脉爆裂的声响。

“没听见吗？”压切长谷部无辜地耸了耸肩，万分“贴心”地为她“解释”道，“维护环境整洁可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如此大任，当然只能交给你了，高材生小姐。”

“……………………”

看吧看吧，她说什么来着？

果然，这个“工作环境”一点都不友好！！！！！！！

 

 

 

（TBC）